
1997年5月9日中午,三名男青年驾驶一辆银灰色波罗乃兹轿车,在石家庄的高速公路上疾速行驶,时速已达到110迈,两旁的景致飞速地向后掠去。
突然,前面的一辆大货车紧急停车站住了。波罗乃兹轿车紧急刹车已经来不及了,钻进了大货车的尾部下面。波罗乃兹的前机器盖子撞坏,车上的三名男青年下车气急败坏地冲到大货车的车门前,将司机拽下来,与大货车的司机争执起来。
“你丫怎么开的车?走!上公安局去!”
大货车司机季亭吓得急忙说:“别!别!你们要多少钱?”
一个满脸疙瘩的男青年说:“给5000元完事儿。”
司机季亭嘬着牙花子说:“我身上没有5000元,只有100元钱。”
“少废话!”满脸疙瘩的男青年怒冲冲地拔出刀子,朝季亭的左大腿扎去。鲜血立刻冒了出来(伤口长5厘米,深6厘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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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亭“唉呀!”一声捂着大腿蹲在了地上。在大货车副驾驶座位上坐着的是司机的哥哥季文,他眼见弟弟被扎伤,下车与三名男青年讲理时,被满脸疙瘩的男青年挥舞着刀逼回到大货车上。另两名男青年冲上前,强行将季亭架进了波罗乃兹的轿车内,三个人从大货车后面倒出波罗乃兹,开车顺着高速公路朝北京市的方向开去。
季文见弟弟被绑走,急忙拨打110报警。
石家庄市公安局郊区分局刑警大队接到报案后,立即向分局领导汇报。分局长马上通过110部署巡警进行追击堵截。终因绑架的车在高速路上,行驶的速度快,至晚8时,还没有发现绑匪的踪迹。
晚11时,季亭的妻子接到绑匪从北京市打来的电话,叫季亭的家里人10日上午拿1万元到北京市赎人,并留下了一个联系的呼机号码。
根据这一情况,石家庄市公安局郊区分局刑警大队的侦查员鲍书信、康印宝二人与事主的哥哥季文来到北京市公安局刑侦处,请求协助缉捕歹徒,解救人质。
1997年5月10日上午9时,石家庄市公安局郊区分局刑警大队的侦查员鲍书信、康印宝二人到北京市公安局刑侦处缉捕队,请求协助抓捕绑架人质的歹徒,解救人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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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侦处王处长批示:“由缉捕队协助石家庄市郊区分局刑警大队办理此案。”
缉捕队房冠森队长接受任务后,与周青副队长研究,决定抽调会武功的梁彦及原是摔跤柔道运动员的高戎、魏晓春三人随聂宇田分队长去执行解救人质的任务。四名侦查员与石家庄市公安局郊区分局的鲍、康二同志一起研究抓捕方案。
从此,侦破工作在缉捕队侦查员的安排下,一步一步地向纵深发展。
为了便于掩护,缉捕队的侦查员从石家庄驻北京办事处借来一辆石家庄牌号的桑塔纳轿车,上午9时50分,侦查员们让季文按绑匪留下的BP机号寻呼。绑匪很快就回了电话,绑匪问:“钱带来了吗?”
季文回答:“带来啦!”
“你怎么来的?”
“开车来的。”
“来了几个人?”
“三个人。”
“开的什么车?车牌号?”
“是桑塔纳轿车,车牌号是冀某号。”
“好!你马上开车到工人体育场北门外,交钱赎人。”
根据这一情况,聂宇田让季文随石家庄郊区公安分局的两名侦查员乘坐借来的那辆桑塔纳轿车,然后与梁彦、高戎、魏晓春分别租了两辆夏利出租汽车,驶向工人体育场。桑塔纳轿车停在北门处等候,两辆夏利出租车分别停在体育场北门的一东一西处隐蔽着。
20分钟过去了,不见绑匪露面。聂宇田在出租车内用电台呼叫,指令季文再次寻呼绑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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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绑匪就回了电话,叫季文带钱到工人体育馆北门去见面。
根据这一情况,三辆车陆续来到工人体育馆的北门外。又等了20分钟,仍不见绑匪露面。
聂宇田再次用电台发出指令,让季文再次打传呼。这次绑匪回电话说:“你一个人马上下车,往北,跨过体育场北路中间的隔离栏杆,到马路北面的便道上会有人跟你联系!”
石家庄郊区分局的侦查员鲍书信马上用电台向聂宇田报告了这一情况。聂宇田想了想说:“季文可以过去,但不要带钱。见到绑匪后,叫绑匪到工人体育馆北门去取钱。”
季文按照指令,一个人下车向北走去。跨过马路中间的隔离栏杆,在路北的便道上又等了20分钟,仍不见绑匪的影子。聂宇田见季文一个人在路北的便道上溜来溜去,绑匪久不露面。就用电台呼叫桑塔纳轿车的司机下车通知季文撤回车内,再打寻呼。绑匪在回电话时问道:“你们怎么来了这么多人?是不是报警了,回头再说吧!”啪的一声挂断了电话。
再打寻呼,绑匪不再回电话。
至此,与绑匪的联系中断。
聂宇田认为:绑匪就在附近,所以指示三辆车内的侦查员暂不要动,要静观现场周围的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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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分钟后,在体育馆西侧夏利车上的高戎发现从北面中心街向南开过来一辆银灰色波罗乃兹轿车,前面的机器盖子明显撞坏,与石家庄郊区分局同志介绍的绑匪汽车特征一致。而且在这个时间、这个地点出现,肯定是绑匪驾驶的汽车。于是,立即用电台呼叫聂宇田:“老大!你往西看!”
在体育馆东侧夏利车上坐着的聂宇田听到高戎的呼叫后,往西一瞧发现了这辆车,立即下令:“马上堵截!”
两辆夏利车追至体育馆西门南,追上了银灰色波罗乃兹轿车,侦查员们从车窗口伸出手枪,喝令:“停车!”
两辆夏利车司机配合得也很好,将银灰色波罗乃兹轿车别住。四名侦查员端枪跳下车,朝车内的人喝道:“我们是公安局的,下车,接受检查!”
车内的两名男青年被这阵势吓坏了,乖乖地下了车。从驾驶座上下来的是一个中等身材、戴眼镜、穿T恤衫的男人。从后车座上下来一个身高1.80米、体格粗壮、满脸疙瘩、穿黑汗衫的男子。梁彦、魏晓春俩人上前将两个人铐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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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宇田打开车门检查,见车后座下面躺着一个二十七八岁的小个男子。此人骨瘦如柴,左侧大腿上血迹斑斑,浑身伤痕累累,脸色蜡黄,已神志不清。经季文辨认,正是被绑架的季亭。
原来,季亭被绑架上车后,即遭到了这伙绑匪的毒打。当晚拉到北京市东城区王家园大个歹徒的家中。在这伙人的威逼下,季亭给家里打了一个电话。在这一天一夜里,季亭遭到了非人的虐待。一天多的时间里水米没粘牙,受伤的左腿因没有治疗已经发炎。伤痛加上饥渴和折磨,高烧39度早已昏昏沉沉神志不清了。
侦查员们将季亭救出,搀到桑塔纳轿车内,交与其兄季文照看。
正在这时,那个穿花T恤衫的男人的BP机响了,高戎拿过BP机问:“是谁呼的?”
“是我们一块儿的小军。”
“这起案子他参与了吗?”
花T恤衫低垂着头说:“有他。”
“马上给他回电话,叫他过来。”
“是!”
“你要想办法把他调过来,不许耍花活!小心你的后果!”
“是!”
花T恤衫拿起手机拨了电话。电话很快打通,对方问:“事办了吗?”
“办了。”
“办得顺利吗?”
花T恤衫看了高戎一眼,说:“还……还算顺利。”
“我还过去吗?”
“你过来吧!咱们一起去吃饭。”
“在哪儿见面?”
“在十条立交桥东南角的地铁站见面。”
“好!不见不散。”
聂宇田让梁彦与石家庄郊区公安分局的鲍书信、康印宝等人押着满脸疙瘩的同伙和事主先返回队里,对满脸疙瘩的同伙先进行审查,将事主季亭送医院救治。聂宇田与高戎、魏晓春三人押着花T恤衫坐着银灰色波罗乃兹轿车去了地铁站。
到达后,叫花T恤衫坐在司机的座位上,三名侦查员隐在后排座上。一切就绪,只等擒贼。
20分钟后,一名男青年过来与花T恤衫搭话,被聂宇田等人擒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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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此,这起绑架人质案件的三名歹徒全部抓获归案。人质安全解救,案件宣告破获。
经过审查,那个大块头的男青年叫王书品,38岁,个体人员,住北京市东城区王家园,1990年因打架被东城区人民法院判刑四年。
穿花T恤衫的男人叫张万仁,31岁,山西省定乡县石家湾村农民,目前在西单商场干个体。
另一个同伙叫回军,32岁,无业,住西城区西内大街,1990年2月25日因贪污被判刑七年。
原来,三个人是在干个体中认识的,因臭味相投,便纠合在一起。1997年5月2日,三个人去石家庄游玩了几天,9日准备返回北京,在高速路上发生了撞车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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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人对绑架人质案件均供认不讳。
当晚,三名犯罪嫌疑人被石家庄市公安局郊区分局解回审理。不久后,三名罪犯都受到了法律的严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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